影子之星（上）
这是三篇中的第二篇！是希卡利中心，希佐希。
半AU，时间线乱炖，乱改剧情，ooc，迷之我流光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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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卡利和佐菲各自抱着一杯热饮，肩膀挨着肩膀摊坐在警备队会客厅狭窄的沙发里。
距离希卡利回到现实已经有一段时日，被银十字确认可以出院后根本没有休息，直接被佐菲拐走恶补了他错过的时间，随后进入了加班地狱。
这几天佐菲终于被大队长强制休假，连带着到现在也没有恢复编制的希卡利也“得到了”休假。
于是有了他们无所事事摊在办公室楼下看其他人行色匆匆的其他人加班的场面。
也许是许久没有仔细体会过光之国和煦而温暖的气味，挪走了死亡负担后的意识海轻盈地可怕，让希卡利有些飘飘然，佐菲的存在更加剧了这份轻松，而包围着他的沙发进一步地补充了他的安全感。
于是希卡利脱口而出了绝对不该问出的问题：“你知道召回我的实验是禁止事项吧？佐菲？”
佐菲显然也被长久失落的温暖感觉俘获，像是被饮料的热气熏走了忧虑，他半心半意地回答：“可是希卡利对我来说很重要啊。我能做到的话，为什么不尝试一下。”
他将盛着热饮的杯子搁到腿上，脑袋顺着希卡利的肩甲蹭到他的肩窝。银族的战士满足地眯了眯眼，说：“我相信希卡利。”
这世界变了很多，光之国成立了宇宙警备队，佐菲的胸前上多出代表功勋的Star Mark，身体上也多了尚未愈合的疤痕。过去的科技研究院解散又重组，如今成了科技局。光之国刚刚完成重建工程，然而街上的人流量却再也不复从前。
希卡利却看上去一如当年。死亡无法在他身上上刻下印记，他的灵魂从来都是超脱生死的存在。他似乎还是当年光之国的那个科学家，一如既往、为了一些关于自由与追求的理由、超出限度地推进着这颗行星上的科技进步。
但是佐菲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和令希卡利回归的可能性成立的右世界计划同步推进的，是一个名为生命固化技术的项目。
战争的记录上寥寥几笔写道：最后的研究院院职员们战死在最终战役，普拉特利特院长以己身铸造了光辉圣剑，和肯一起重伤了黑暗帝王安倍拉星人，结束了长达百年的星间战争。
佐菲最后在边境线收到的是储藏希卡利光粒子的盒子，一篇尚未发表的论文，以及一封没有标记收件人的信。
论文中简述了救回希卡利的方法以及可能存在的危险。
无光之海。佐菲听研究院的前辈提到过这个概念，希卡利也很喜欢这个说法。但是理论研究和亲自身处于那样的地方，终究是不一样的。
「就算成功地复原了希卡利的躯体，如果他的灵魂彻底没入了无光之海，那一切也是白费功夫。」论文中写道「你拥有与希卡利非比寻常的关联，佐菲。在找回他之前，可千万别死了。」
那封信听他没有拆开，隐约的直觉告诉他，那是写给希卡利的。
「以及，在最后的时刻到来之前，不要尝试呼唤希卡利。」
佐菲垂下眼帘，边境行星上昏暗的光线加重了他身上的阴影，只有湛蓝色的计时器一如既往地散射着清澈的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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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之巨人不应该隐瞒，也不应该说谎。”希卡利喝了一口热饮，“这可不是光之巨人的生存方式。”
“可是找回希卡利是正确的事情。”佐菲固执地争辩，“如果我一直活着，你就会一直在那一边等我。希卡利就是这样的人。”
“再说，我早就为这件事写过报告了，大队长也放过我了。”佐菲嘀咕，“报告还是你和我一起写的。”
“是啊，你差点在光之国放出一个邪神。”希卡利应和，“要不是你反应够快……”
“希卡利不是邪神！”佐菲的声线突然提高，他一手扶在希卡利的肩膀上，将自己的视线对上希卡利的。
希卡利不是邪神，希卡利就是希卡利，只是有一些特别的力量而已，和大家没有什么不同。佐菲在精神念话里大声说。如果光之国不允许你的存在，那我们就一起离开。
我记得在现行的法令下这算是叛逃吧。希卡利在念话里吐槽。那我不就成导致警备队队长叛逃的罪魁祸首了吗？
希卡利是在这颗星球上的生命，这颗星球没道理不接受你。佐菲开始狡辩。总之就是不行！希卡利的生命怎么会成为错误？我不同意！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知道的，希卡利。我认为光之国错了。佐菲回答。战争的伤痛在我们的心灵上留下了缝隙，光之一族本该是更勇敢的、更自由的生命。我们从古至今都向往着更广阔的宇宙，更遥远的星海。力图超越时空、追求真知、正义与真理的我们，怎么可以连一个同类生命的重量也无法包容？
已经长成青年的银族战士认真的看着他，眼里的光坚定而狂野，就像是希望通常的样子。
……无话可说。希卡利定定地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佐菲的肩膀，示意他把脑袋放回边上的沙发上。
“说的那么好听，你倒是写到报告里啊。”他抱怨道，换来了佐菲一个温暖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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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死亡照亮。
话是这么说，但这并不是容易的事情。
希卡利漫步在由无光之海捏成的行星上。虽然他已经用星网将这里与光之国链接，但是这颗由影子构成的海岸与黑水之星与光之国的区别甚大，距离理论预期还有很大差距。
如果他成功了的话，M78星云的光之一族在物质世界将失去死亡的概念。
神秘的行使者抬起手，开始复写这一片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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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菲给科技局批了一笔又一笔的经费，而希卡利也没有让他失望，用不胜枚举的民用技术革新填补了财政的窟窿，最后站上了星球勋章（star mark）的领奖台。
光之国科学界的新星兼希卡利的唯一一个学生，托雷基亚对此有一句闻名全科技局的吐槽：“希卡利博士其实是神明，只是有时候觉得自己也是个科学家。”
佐菲那天刚从隔壁星域出差回来，昏昏沉沉地摸到典礼会场的最后一排坐下。
银蓝色的光之巨人站在明亮耀眼的典礼上，他穿着光之国科学官的正式制服，富有层次的蓝色披风覆盖在他的身上，然后有天上的星星落下，成为他荣誉的徽章。
半睡半醒间，到了希卡利致辞的环节。佐菲眯着眼忽略掉乱七八糟的细节，在梦里听见了希卡利悠扬如同弦乐下的的声调里零星的几个鼓点，
他说：“我们要探寻科学的奇妙，而非科学的恐怖。”（5）
这家伙还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佐菲抬起眼皮瞅了一眼颁奖台上的人想，不过语气倒是很真诚，也很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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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卡利在礼堂的最后一排找到了双手抱胸睡得脑袋一点一点的佐菲。彼时典礼已经散场，希卡利慢慢悠悠地收好了各种文件，正准备离开。
光之一族不需要睡眠，并且也不做梦。在等离子火花塔的射线下还有这种缺乏能量的症状，不由得让人想要叫救护车。
他上前摇了摇发小的肩膀，从计时器里分了他一些光能量：“醒醒，要睡去银十字睡。”
“不行。”佐菲回答，“还要回办公室……你的实验室里有什么能用的吗？不要去银十字。”
“现在就有。”希卡利叹了口气，从兜里掏出来了个镶嵌着蓝色晶体的手镯戴到佐菲左腕上，“新研发的光能平衡仪，本来是用于外太空恶劣环境的探索的，现在你负责测试它在等离子火花塔下的功效。”
佐菲看着希卡利抬起手，不断翻页的数据不断在光屏上闪过。
“光能饱和度不足80%，蒂法雷射线的转化率不足8%，能保持清醒地坐在这里和我说话对你来说实属不易，你应该去银十字。”希卡利评价，“按照现在消耗率，平衡仪可以运转至少7天。但如果饱和度不足的症状持续，麻烦你记得把自己送医。”
“知道了，”佐菲笑了笑，感受着充沛而纯粹的能量顺着手臂扩散到全身。他捞过希卡利的手放到额头前蹭了蹭，说：“我会照顾好我自己的。顺带一提，我很喜欢你的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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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
宇宙的战争从没有打完的那一天，常是这边停歇，那边又爆炸。战火遍布整个宇宙，而光之国打赢了那场波及数十个星系的战争，把黑暗帝国打回了老家，因此M78星云光之一族的战力获得了几乎整个宇宙的敬畏。
他们的和平建立在力量的庇荫之上，但依然阻止不了饥肠辘辘的鬣狗。
宇宙的忘性很快，一支支舰队在太空中炸成烟花，而后铁屑残骸归顺了星球的引力，虚空依然是虚空，不染血腥。
百特星人说：我们要生命固化技术。
被埋在浅绿色的玻璃建筑碎片下，红蓝相间体色的小孩子小心的挪开一片轻质的砖瓦，在光线折射混乱的废墟的掩饰下偷偷看向周边的战斗。
闪烁着恶心光芒的虫孑形怪兽入侵了光之国的街道，人们打在它身上的光线被一概吸收，毫无作用。
小孩子知道，隔壁街区也有个模样相同的怪兽，以他的小身板而言绝对无处可逃，所以他只能躲在狭窄的、由建筑隔板构成的小空间下，期待这只怪兽能放过他。
有冲上前战斗的人被击飞了，落在他所在的废墟附近没了声息。
他听着这个成年红族身上的的光脉一声又一声地微弱下去，他紧绷的躯体微微颤抖。
不远处的怪兽在面前凝聚起一团带着高热的火球，发射轨道显然是刚才那个红族的方向。
他会不会就此死掉？在冲出废墟拦在倒下的红族面前，在拔下头上的两只头标用念力将它们投掷出去的时候，在他们面前撑起一个单薄的奥特屏障的时候，这个想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但是更强烈的是他的意志——
再快一点！再快一点！命中它——阻止它的攻击！
——有什么东西落下了。
巨响是后来才传遍整片区域。赛罗在刺眼的强光散去后先注意到的是玻璃地板的裂痕和在空气中持续的嗡鸣。超震动波落下的瞬间他被掀飞了出去，因为体重过轻被抛到了附近建筑敞开的二层平台上。
那是一个肩膀上有银色肩甲的蓝族，穿着仿佛刚从什么典礼上出来的正装，手持一柄光剑与开着盾的怪兽对峙，一个废弃的设备被蓝族遗弃在路边，噼里啪啦地闪着火花。
“贝利亚！D23区有两只杰顿，还有伤员，我挡不了多久，你们有谁能来支援吗？”蓝族——希卡利对着通讯器大喊，后撤一步跳开躲开了怪兽横扫来的鞭腿。
“没有人！打不过就带上你能带走的人赶紧撤退！”脾气暴躁的战士在通讯器的另一边吼道，“我在突袭百特星人的空间跳跃终端，肯的队伍在回防守科技局，不能打的都给我往最近的等离子火花塔撤退！”
最后一句话贝利亚显然切进了公共频道。
希卡利无奈的叹了口气，只能和眼前的怪兽浅过几招，在原地留下个战斗中的幻影后捞起身后在废墟里昏迷的红族，又轻盈地跳上边上的平台。
“我是希卡利，你叫什么名字？”希卡利小声地问刚刚把两只头标召唤回来的红蓝色小孩。
“我是赛罗。”
“做得不错，赛罗。”希卡利摸摸小孩子的头权做安慰，“还能飞吗？可以的话就牵住我的手。”
于是赛罗握住了伸出的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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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5]改自约翰·F·肯尼迪
